“七娘!”张信之、杨念之瞧那霁王是软硬兼施,一面勾引,一面逼迫,连连在心里念叨着甘从汝千万看在他们的份上,赶到霁王府来。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就见霁王府内水汽蒸腾,昨儿个才被秋风吹得绵软无力的蝴蝶,今儿个又生机勃j□j来。
“霁王好能耐,他这是用温泉水给蝴蝶保暖呢。”雀舌已经被霁王折服,因年纪小,跑出这院子转了一圈,回头就跟夏芳菲细细地说霁王是如何养蝴蝶的。
夏芳菲懒得搭理雀舌,又见霁王府的人来催妆,心恨自己竟然要嫁两次,咬牙切齿一番后,见甘从汝还不来,心里骂了一百遍贱、人,直到黄昏,听见院子外豹子、猞猁、獒犬的低吼声,夏芳菲才不得不穿了嫁衣。
“七年,就算要了咱家的命,咱家也不能叫你上了花轿。”张信之、杨念之着急地拦着夏芳菲。
夏芳菲将头上长簪子拿了藏在袖子里,冷笑道:“要了你们的命后,还不一样要上花轿?”
“七娘是要……”张信之、杨念之看夏芳菲藏了簪子,心中疑惑。
“他令堂的,一个两个都来逼迫我。”夏芳菲冷笑道。
张信之、杨念之傻住,柔敷、稼兰等也因那句“他令堂的”回不过神来,几个只瞧着夏芳菲决然地出门上了轿子,半天才想起来她是要跟霁王功归于尽,赶着要将她拦下,却被霁王府的人拦住。
夏芳菲这是第二次上花轿,只听花轿外是一曲凤求凰,花轿尚未停下,便有温泉的水汽如云雾般从帘子里渗透进来,待轿子停下,轿帘被人打起,夏芳菲出了轿子,就见眼前雾气蒸腾中,蝴蝶翩翩飞舞。
“芳菲,虽不能对你明媒正娶,但二郎对天发誓,绝不负你。”霁王向夏芳菲伸出手,没接到她的玉手,先觉胸口一疼,低头,就见胸口一根银簪子直直地插了进去。
“负你令堂。”夏芳菲冷笑,“养这么些蝴蝶,只怕方圆百里百姓家的菜蔬都被糟蹋了,你令堂的还在这边故j□j民如子!”手上用力,将整根银簪子捅了进去。
“你……”霁王怔住,伸手将夏芳菲推开,捂住伤口,若不是下人搀扶,便跌倒在了地上。
“王爷,叫属下杀了她!”一人喝道。
夏芳菲跌倒在地上,脸色大变,随后决然地抬起头。
“谁敢!”忽地一声呼喝传来,随后,就见一身戎装的甘从汝带着一群人涌了进来,持枪拿棒地跟霁王府的人对质。
“芳菲,你没事吧。”甘从汝关切道,见霁王指尖流出鲜血,又看夏芳菲面目决绝,忙道:“芳菲,你果然是个贞烈女子,不枉我……”
“枉你令堂!”夏芳菲怒目瞪向甘从汝。
霁王一怔,面色惨白地对干从汝笑道:“五郎,芳菲她对你也不过如此。”
“谁说的,在曲江上,她没对我动手,如今,她对你,哼,可见,芳菲不过是因我来迟了一些,心生不满。”甘从汝满面风尘,却因见到夏芳菲手上带血的簪子春风得意起来。
“当初没对你动手,叫我遗憾至今。”夏芳菲道。
甘从汝一怔,喃喃道:“芳菲,你是不是吓傻了?”
“你才傻了呢,只给账本不给银子就跑了,你怎就没想到只有给了银子才算真叫我管家?”夏芳菲咬牙切齿道。
噗嗤一声,霁王捂着伤口,竟然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