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伴伴为什么给自己取名叫伴伴吗,阿浅?”阿仁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睁开眼睛。
我顺着他找了处干净的地方也坐下了,我的面前就是那株曼殊沙华。
“我不知道。”
“因为伴伴说,他缺个伴儿。伴伴其实很能干,今天他要是走了,以后你连鱼汤都喝不着了。”阿仁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
我被他的笑容甜住了。
真是神奇啊,明明就不那么帅的,怎么一笑起来就那么舒服呢。明知道阿仁是在幸灾乐祸,我却没有生气去怪他。
我挥了挥我的爪子,上面的伤痕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牵扯起来有点痛感。“你不必着急,我还有我的手,就算是鱼汤,我也会煮。”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站在水边上忽然就凉了下来,天气变化无常,就如同我所见之人生啊。
没有谁的命运是不跌宕起伏的。
远处的波动已经停下,伴伴,大概已经离开了。这种离别来无影去无踪,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恍然一瞬间顿悟,充满了无常感。同样,除了那些真的没救了的,大家都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所以离别的伤感也就冲淡了许多。
来来往往,都是命运的安排。
“哎,伴伴走了。祝他好运。”以后找到个喜欢的女孩子,放下莫夏,也放过莫夏。
“阿浅,我其实见过你的衣服。”坐在我对面的阿仁忽然把话题扯到了一万八千里以外。他的眼睛一刻不偷懒地倒映着我的模样,我咽了口唾沫,等着他说下一句话。
“你这衣服,和半步多多年前那些还在的顶层的大能们穿的衣服一模一样,你是不是和半步多有关系?”
我瞬间就想哭了。在这漆黑一片很有可能造成心理变态的地方,竟然有如此通透之人,
“你说的没错,我运气好,走了后门,直接随意找了些那顶层阁楼上的上坐位置,冒充了大师。”木娘子还说以后就不能这么塞人了,就只有我算是半个半步多的主人,才可以暂时性地挤一挤。
“那也是一份功德。听说半步多顶层的大能们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听故事。从别人的故事里找到喜怒哀乐,阿浅,你真厉害。”
黄泉水继续咆哮着往不知名的方向去了,我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阿仁这看似夸奖的话题。我要是真的厉害,就不会现在这么可怜地蹲在河边发呆。
“阿浅,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阿仁随后说道。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放过那个曾经有秘密的自己,也让我不会那么无聊。短时间里,聊天是最好的打发时间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