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2 / 2)

“我对无颜没兴趣。”

明明是温文而雅的一个人,说出的话竟是这么不要脸。

如故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接着脸色一沉,“我这里也不是殇王有兴趣就能来的。”

云末笑笑,不再玩笑,离天亮已经不久,还有太多的事需要去办,“看看写些什么?”

如故同样急着知道密函里的内容,走到桌边,揭去密函上的封蜡,小心地摊开里头信纸,结果里面却只有“宁州会和”四个字。

从陈州回北朝要路过宁州。

如故怔了,这算什么狗屁?

金竹的案子没结,国师虎视眈眈,她怎么走?

她让国师当众难堪,别说金竹已经被她送走,就算没送走,把金竹丢下不理,国师也不会就这么放她离开。

回头见云末微低着头,正陷入沉思,顿时冷静下来。

俗话说,最了解自己的人是对手。

她来这世上时间还短,对这些人不了解,但云末和无颜斗了这么多年,他对无颜的了解,绝不是她可以比的。

云末想问题,她也就安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忽地见云末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才问道:“无颜是什么意思?”

“无颜想借这机会给我添点堵。”

“什么?”如故气得脑门子痛,火都要烧到门槛了,无颜竟还想着折腾云末,“他跟你添堵是你们之间的事,可是他答应我的事呢?”

云末轻咳了一声,这是她和无颜之间的交易,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如故愤愤道:“如果他敢这么玩我,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后悔。”

明王是未必知,这个秘密一定有很多人感兴趣。

他敢这么玩她,她就敢把他的身份扬得天下人皆知。

“稍安勿躁,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我们等天亮再看。”云末半点不急。

无颜不在身边,如故就算急也没用,也只能见步行步,先想办法应付明天的提审。

三顺抱着个火笼儿,坐在窗边,隔着漫天的雪,望着如故紧闭的房门发呆。

她不知道昨天下午,为什么云公子给郡主送野山芋馍馍离开后,郡主就会病倒。

据说以前郡主病了,从请大夫看病到熬药食膳,事无巨细,云公子都会一一跟进,照顾得无微不致,但他从来不会亲自服侍,而这次,他却一刻也没离开过郡主。

更不明白,从来不肯与郡主真正亲近的他,今晚为什么竟会留宿在郡主房中。

虽然这些不是她一个下人该管的,但她就是不安。

这时,门‘嘎’地一声,由里打开,衣衫整齐的云末从屋里出来,三顺赶紧起身。

云末看了眼在门外守了一夜的三顺,“给郡主备水沐浴。”

“是。”三顺慌忙跑开,不敢多看面前俊颜一眼。

如果换成以前,她会因为一点暖和的感觉而欣喜,而这时,心里却无比沉重。

云末坦然承认了身份,如故心里更像压了块石头。

他与她有着最亲密的关系,但实际上,两个人的心却远在天涯,而且彼此怨恨……

她怨恨他对她做的一切,他怨恨她的‘家人’。

虽然,她并不在越国皇家长大,但她终究是越皇的亲生女儿,她否认不了自己的出生。

她和他这样尴尬的处境,竟还要装作无事一般的持续下去。

或许可以丢下这个身份,就此离开,从此一个人闲游天下,任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也不加理会。

但一想到儿时与他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再想到母亲看着她时,那双泛红的眼,心里就说不出的不舍。

即便是他伤得她伤痕累累,即便是那些年,母亲对她不理不顾,她仍然不舍。

如故自嘲一笑,自己还真是贱得可以,送上门来找虐。

睁开眼,看着水中俏丽的投影,面色忽地一冷。

小郎,就算天下负你,我却从来没有负过你,你不该那样对我。

我一定要你知道,并非天下皆是你的棋,我……如故也不是非你不能。

你要我做你的棋,你就得做我的剑。

你要为人上,我便要为人上人。

送干净衣裳进来的三顺,恰好看见如故眼里划过的狠意,惊得手一抖。

如故抬头起来,眼里却是清澄一片,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但她是在越皇身边长大的人,见惯了宫里的狠,她直觉,刚才所见绝不是幻觉。

以前,她不愿云末和郡主发生关系,因为她觉得郡主长得虽美,但人品太差,配不上云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