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1 / 2)

那少年拉拽得铁链哗哗作响。

如果如故不知道他被金针刺穴,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但他被金针刺穴,还能有这爆发力,可见这少年真不一般。

钱坤连下了十几针,也不见动静,开始沉不住气,回头向国师看去,国师脸色也开始有些难堪,示意钱坤继续。

钱坤这才叫人搬来高凳,踩上高凳,捏着金针往少年头上扎去。

少年像是忍痛不住用力挣扎,把铁链绷得笔直,像是随时都会断去。

钱坤被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被左右护卫架住,只得壮着胆子,飞快地又向少年头顶刺下几针。

一直咬着牙不出声的少年在这一刹那间像发狂的雄狮,咆哮出声,声嘶力竭,似压抑着无法忍受的疼痛。

这时,他清秀白皙的脸庞侧面浮现出赤红图纹,图纹很快向下蔓延,穿过脖子,直到胸脯。

那图纹和殇王肩膀上的图纹有些类似。

如故眸子蓦地黯了下去,轻抿了唇。

台下一片哗然,有人惊叫道:“妖怪,不……是魔……他真的是魔……”

国师松了口气,示意钱坤退下,含笑起身,走到台上,“大家亲眼看见了,本国师不会冤枉好人,他就是魔族人,他奸—淫了养母妹妹,杀害了养父以及他们全村的人。”

台下立刻有人叫道:“杀了他,杀了他。”

国师却没立刻动手,而是看向四周,像是在等什么人。

如故念头闪过,国师是以这少年为饵,诱人上钩。

心脏猛地一紧,直觉国师要引诱的人是殇王。

看着国师慢条斯理地叫刽子手上台,忽地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证据,原来不过是个纹身。”

三顺见如故又再出声,脸色微微一变,后悔让如故来看什么斩魔大会,小声叫道:“郡主,我们回去吧。”

如故不理三顺,走出人群,慢慢上了台,一二三四立刻跟上。

三顺无奈,也只得跟着上了台。

官兵上来阻拦如故,一二三四把如故护在中间,三顺脸色一沉,喝道:“这是临安郡主,谁敢对郡主无礼?”

那些官兵是国师临时去官衙调派来的,官衙的人谁不知道越皇出游到这里,而越皇的义女从云秀坊赶来见母亲。

临安郡主背后是越皇撑腰,就算有国师在,他们也不敢对如故无礼,哪里还敢上前来拿如故。

国师再怒,但只要如故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他也不能公然捉拿如故,更别说伤了她。

不过今天的斩魔大会,他并不是非要立刻杀了这个少年,而是引那人出面。

但到了这时候,还不见那人露出,国师也不由暗暗着急,现在有如故出来闹事,拖延时间,也是好的,也就压着怒气,看如故要玩什么花样。

如故走到少年面前,仔细看他身上图纹。

他身上图纹虽然和殇王肩膀上的图纹不同,但风格却是一样。

她想起殇王说起过的魔君的故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国师阴阳怪气地道:“这是魔纹,可不是纹身。”

如故笑道:“明明就是纹身嘛。”

她不等国师反驳,抢先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训教官就强迫我看了很多书,并给我讲了很多各族各部落的习俗,其中不少边远的少数部落,贡奉神明,所以在男孩出生的时候,就在孩子身上纹下图纹,以此来向神明表示忠诚。”

台下的人虽然并不见得相信如故,但一来碍着她的身份,二来对如故的说法也有些好奇,也就没有人反驳如故。

国师见如故鬼扯,冷笑了一声。

钱坤为了讨好国师,哼了一声,道:“如果是纹身,为什么刚才没有,现在才浮现出来?”

“那就要问你们了。”

“什么?”

“自然是你们先用了什么易容之术,掩去他身上图纹,然后对他施以酷刑,他受不了痛,身上汗水洗去易容,自然就显现出来了。”

照如故的说法,那么就是国师他们在用手段欺骗百姓。

如故这样当众暗示他欺骗百姓,等于公然和国师作对。

三顺是越皇的人,自然也恨国师,但连越皇都顾忌国师,不与他正面冲突,见如故竟不理不顾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国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偷偷向一二三四递眼神,让她们走一个去向越皇报告求救,偏偏一二三四却只当看不见她的暗示。

愁得三顺脸色发苦,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悄悄后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故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小丫头,她下了台,挤进人群,一溜烟地去了。

事情闹了,只有越皇能保如故。

国师向来张狂,在如故出来挑事的时候,就恨不得立刻让人把如故乱刀砍死。

不过如果在大众广庭之下把如故杀了,在越皇和靖王那里就找不到借口搪塞。

对内,越皇会和他公然反面。

他虽然不怕越皇,可以用各种方法打压越皇,但太上皇那只老狐狸,不会允许他当真动越皇一根头发。

而对外,靖王一定把这件事上报北皇,北朝虽然不会为了一个寻常丫头毁去两国盟约,向越国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