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蠢货!”
扶落指尖轻点圆珠子,往上轻轻一抬,血色光线越扯越长,霎时血光大绽。
突然猛绽的红光叫盛清清忍不住闭了闭眼,待到亮光渐弱,她才小心缓慢地将眼皮掀开一条细缝。
面前的场景叫她惊诧。
圆珠子发出的十几条红色光线从盛洺展的身体里扯出了一个黑影子,他与凡人的灵魂魂魄不同,他全身像是由一股黑红色的气体凝聚而成,形体聚而不凝,分而不散。
这是……魔!
盛清清回想起刚才扶落说的那句话,她舔了舔嘴唇,这家伙是魔尊焚极!
这家伙和她那个所谓养子哥哥共用一个身体,还是说……那个养子其实就是他?
“姐,大概二十年前吧,这家伙被焚幽暗算受了重伤,魂体受损的厉害,根本没办法存活不散,就随便找了身体共居以此温养。”
扶落适时地为盛清清解答了疑惑。
“所以……地上躺着的那个还有气儿吗?”盛清清问道。
“有气儿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焚极的魂体依旧被圆珠子发出的光线禁锢着,向来慵懒的他气急败坏的厉害:“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
“你还失忆了?”扶落无语地捂了捂额:“说真,魔尊混到你这份儿上,魔族史上真心找不出来第二个。”
“你这是在拐着弯儿骂我?”
扶落:“……不,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直白地在骂你。”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焚极咬牙切齿。
扶落对着他冷哼一声表示极度不屑:“我跟你个傻缺费什么话啊?直接把你塞回魔界不就好了吗?”
只要这魔尊一回去,魔界必定不会再派魔物出来了,她只需要把几个残留人间界的收拾掉,就算完事儿了。
焚极还在说着各种威胁的话,扶落不耐烦地把他关进了圆珠子里,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大男人唧唧歪歪的,烦死了!”
“你放了我……”
“不行!”扶落冷漠地拒绝,将那圆珠子把玩儿了一圈儿,朝着北方用力投掷而出,圆珠子化作一道从空子划过。
扶落微微一笑:“傻缺,再见。”
“该死的女人,你给我等着……啊!!!”
等着就等着呗,欢迎随时来战,怕你啊。
扶落耸了耸肩,欢快地小跑盛清清身边,搂着她的胳膊:“姐,走走走,我们走。”
盛清清也不关心这些个什么魔尊不魔尊的事儿,心宽的笑着颔首,两姐妹高高兴兴地下了山,顺带拎上了鼻青脸肿的小可怜盛洺展本尊。
“那个魔尊是被送回魔界去了吧?”
“是啊,是啊,等我收拾完这里的魔物,再参加完姐姐你的婚礼,我就得回上头去了。”她一个大神总是呆在人间界也不是个事儿啊。
…………………………
成婚是人生大事儿。
丞相府里连着几天都热闹的很,唯一的闺女明日就要出嫁了,林氏和盛丞相压根儿就睡不着觉,又急又伤。
与他们相反,盛清清日日都是吃得好睡得好。
不就是成婚嘛,盖头一掀,床上一倒,妖精打架,为爱鼓掌,完事儿!
明香她们还在收拾东西,扶落外出打魔物去,都没空理她。盛清清便一个人窝在被窝里看书。
明荷一边整理着明日要穿的嫁衣,一边笑着问道:“小姐,今日看的又是什么话本呢?”
盛清清兀地坐直了身子,严肃道:“妖精打架,娘亲白日里给我的。”
“咦,是怪志灵异吗?我要听我要听,小姐你给讲讲呗。”比起害怕鬼怪之物的明香,明荷在盛清清的日益影响下,沉迷在灵异怪志里不可自拔。她在盛清清面前一向放的开,便撺掇着她快些与她讲讲这故事。
盛清清忧伤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故事,我是真的讲不出来。”
“还有小姐你讲不出来的故事?”
盛清清瘫倒在床上:“毕竟,我还年轻啊。”
明荷疑惑地将嫁衣放在矮柜上,倒是没再追问,而是笑嘻嘻地与她放下床幔:“小姐早些歇息吧,养足精神,明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呢。”
盛清清把书一合,扯上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算了,那春宫图也没什么好看的,左右她明日就要实战了,实践出真知,要它也没什么用。
春日的夜晚寒气依旧重的很,她在点着安神香的卧房里,一夜好眠。
明天……她会从丞相府的大小姐变成国公府的夫人,走向另一段新奇的人生。
身为新娘子,盛清清除了端端正正的坐着便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她听着耳边林氏絮絮叨叨的嘱咐,时不时乖乖巧巧的点头。
“你可得好好过日子啊。”林氏半搂着她,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我没别的心愿,唯一的一个也就是你顺顺遂遂,幸福安乐。”
“你放心,女儿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