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太柔和,夕阳下落之时把整个房间都晕染出一种温暖的色泽,她是这样的乖巧温柔柔软,一切都恰到好处。
而他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开始情不自禁,甚至有着无法控制自己的趋势。
他用鼻尖蹭他的鼻尖,沙哑着嗓音问她:“想要试试吗?”
“嗯。”她奶声奶气的应了一句。
轰一下,他只觉得一把烈火从头烧到了脚,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再一次吻了她,而她的吻很快就从她的唇一路蔓延而下。
方晴也仿若是着了魔一样,下意识解他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到第三课的时候手指突然被他抓住。
她迷离着双眼看着他,却见他低垂着脑袋大喘着气,拽着她手指的手臂在发抖。
“怎么了?”她问他。
他慢慢抬起头来对她笑了笑,他的笑容很奇怪,迷离的微笑,有一种情不自禁的疯狂又有一种理智苏醒后的痛苦。
他抵着她的额头对她说:“方晴,不要再继续了,真的不要了。”
方晴很费解,“为什么?你也是……想的对吗?”
她能感觉得到,刚刚他情不自禁的样子也是对她动情了,她搞不懂康司景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停下。
康司景用手指温柔划过她的脸,他微微眯着目光,滟潋在眼底的温柔水汽像是要将她融化一般,“你知道吗方晴,我向来不怕天不怕地,不怕鬼神,唯一害怕的就是你。”
方晴愣愣的看着他,越发费解,“害怕我什么?”
康司景将下巴靠在她的肩头上,突然低声笑起来,笑声有点凄凉,让人听得毛骨悚然,“害怕你的温柔,害怕我会沉沦其中无法自拔,害怕终有一天会万劫不复。”
他慢慢抬起头来,大掌轻柔抚摸着她的脸,那泛着温柔水汽的目光中似有点点危险浮现,“所以,不要再继续了,哪怕如今只是在梦里也不要继续了好吗?”
“……”
轻柔的语气却像是在警告她,方晴觉得此刻的康司景突然变得可怕起来。可是此刻时光太美,氛围好到让人沉醉,她并不想放手,所以她抱住他,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你想多了康司景,我的温柔一点都不可怕。”
“……”他沉默了许久,而后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她的后脑,“方晴,你真的要这样吗?真的要让我万劫不复吗?”
他的声音透着一种变调的沙哑。
方晴真是搞不懂了,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就要万劫不复。
方晴抬头向他看去,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康司景突然笑了笑,非常轻蔑的笑,却不是对她,仿若是在嘲笑天下之间除她之外的所有,他的长指温柔在她脸上划过,目光很平静,却又像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杀机。
看到这样的康司景,方晴不禁吓了一跳,然而他依然那么温柔,手指头滑过她的脸,又用指尖勾了勾她的鼻尖。
而后,他埋头在她的耳边,含着笑意的声音轻声道:“那便万劫不复吧。”
明明是轻声又温柔的语气,可不知道怎么的,方晴却觉得好似有一阵寒意渗透到了骨髓中,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后来的一切便顺其自然的发生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晴枕在康司景的手臂上,身体瘫软成一团靠在他的怀中,他手臂上的肌肉很有弹性,靠着真舒服。
他的胸膛有节律的起伏着,弹性的肌肤一下下贴在她的脸上,触感真是好得不像话。方晴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小孩子,她得到了一篮子的玩具,兴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而康司景就是这一蓝子玩具的化身。
一锤定音,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了,他结实的身体,他线条优美的肌肉,他的英俊帅气,都是她的。
方晴觉得满足得不像话,忍不住捏了捏手下弹性的肌肉。
她听到康司景倒抽一口凉气,他抓住她作乱的手,长满了肉茧的手心有一种粗粝的男人味。
方晴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这一切真是太突然了,她就这样和康司景睡了。
方晴忍不住低头笑了笑,然后抬头冲他道:“康司景,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康司景愣了片刻,随即转开头避开她的目光,然后将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口,这才轻声吐出一个字,“嗯。”
出乎她的意料,她没想到他竟然承认得这么爽快,这让她心头泛起狂喜,又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他没有说话,她下意识想要抬头看,然而他的手却死死按在她的脑袋上不让她抬头,似乎不想她看到他的表情。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才说道:“初见。”
对于这个答案方晴是震惊的,她已经忘了和康司景初见是什么样子了,但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远在她们结婚之前。
也就是说康司景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喜欢她了,她真的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她小声呢喃着。
康司景却在她的头顶轻轻笑了一下,而后,将嘴唇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你以为什么女人都可以做康司景的妻子吗?”
“……”
方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原本真的以为康司景和她结婚只是因为他想找个“省麻烦”的女人来应付家长,或者真的只是方便照顾她们母女从而还她妈妈的人情。她从未想过康司景娶她是因为喜欢她。
她突然想到,如果康司景从一开始就喜欢她的话,那么前世她一次次婚内出轨他该是有多难过。
原来他对她好,供她上学,给她提供生活费,在她背叛了他们的婚姻之时他还不惜为了她出了车祸差点成为残废,甚至还在离婚多年之后为她支付手术费。他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还她妈妈的人情,而是因为心里有她。
方晴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浓浓的酸涩感,这种感觉激得她想哭。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问他。
康司景粗粝的手指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告诉你有什么用?”
他的说话的语气中透着一种苦涩,似乎还夹杂着无可奈何。无可奈何……这样的情绪出现在康司景这样的人身上实在是太不协调,因为他本来是如此自信从容的人。他身居高位,每个人都迎合他奉承他,似乎他这样的人就是无所不能的,似乎这世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似乎,他从来不会有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