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了他们,凭什么说她折腾人?爷爷不喜欢恩将仇报的人,她也不喜欢。
村长心脏突然一缩,难受地咽咽嗓子,按着胸口,缓解那股突如其来的难受感觉。
商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陆渔身边,视线沉沉看着村长,表明态度的同时,又给村长增加了一层压力。
“凭……凭什么给你钱?”涉及到钱,有胆大的强撑着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陆渔,据理力争,“是你们来我们村子,扰乱了我们休息,怎么还要我们给你钱?咱说话得讲道理!”
“阿渔帮你们抓了妖怪。”所以要钱是没有错的。
她坚定地看着众人,就是要把这笔钱收回来,“十块钱。”
“你咋不去抢!”那人震惊,偷偷瞧了商年一眼,见他没说话,心里踏实了一些,继续道,“我们一年到头,才赚几个钱?十块钱都够一家人吃多少天了?”
这么大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那五块钱吧。”陆渔想想小伙伴王有粮家里,给砍了一半。
众人:这人脑子不好使吧?砍一半又如何,谁说要给她钱了?
关二天和李乾赶过来的时候,就听村子里的人说要报警,说怀疑家里丢东西了,要找商年和陆渔讨要。
瞧见陆渔手里的东西,关二天默了,这些人怕是不要命了吧?
竟然又一只小豆洗!
即便是没有亲眼看见,关二天也能猜出来个大概,于是便紧皱着眉头,看向村长,“你是这个村的村长?”
“没错!”村长点点头,以为关二天是商年和陆渔的家长,便把事情讲了一遍,又气道,“可好好管教一下孩子吧,等坐牢了,后悔都来不及!今儿的事儿就算了,你们走吧。”
想着谁家也不容易,又这个点了,村长也不愿意跟一个孩子计较了。
“不给钱不准走。”陆渔气鼓鼓的,“你们要是走了,阿渔就不给你们善后。”
“善后”这个词儿,她还是路上的时候,跟关二天学的。
众人哪里会把一个孩子的话当真,又困又累,咕哝了几句,便往家走。
一时间,人走了个精光。
被丢在水塘边的陆渔:“……”
她真不要给他们善后了!
瞧了一眼水塘,陆渔把手里变成原形的小豆洗塞给关二天,也不和商年李乾打招呼,闷头就要往村外走。
关二天抹了一把脸,上前,“小祖宗,啥善后啊?”
拿了国家的差旅和补助津贴啥的,便得保护普通民众,他不能不管不问。
听是关二天问,陆渔虽然不想说,可还是气哼哼地回答了,“水塘里有小豆洗的孩子。”
关二天:“啥?”
他问完,赶紧去看自己手里的小豆洗,又把自己用黄符逼成原形的小豆洗拿出来,仔细看过,人顿时头皮发麻。
老天爷,这是玩他呢?好不容易能回到养老村休息休息了,又碰上这事儿!
两只小豆洗一公一母,这个季节,是它们繁殖的高峰期。
所以,阿渔说的小豆洗的孩子,八成是母豆洗产的卵……
普通蟾蜍的繁殖期是二月到九月,一般一只雌性蟾蜍一次性能产卵数千颗,双排并列长形胶质卵串中,一长串能有八公尺。
而他手里的这两只,那可不是一般的蟾蜍,一次产卵量,他无法预估。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追踪小豆洗的?目前知道有几只?目前的这两只在华夏境内逗留多久?是否听到咯咯的声音?它们去过几次水塘?”关二天一边焦急问着,一边从身上掏黄符。
“啊?蟾蜍还会咯咯叫?”李乾感觉挺神奇,“不都是咕咕呱呱的叫?”
商年嫌弃道,“闭嘴。”
“它们进入华夏境内不久,我们便接到预警,因它们是朝着市区走,我们便没有打草惊蛇。目前已知两只,往郊外水塘边走的行为是从今天开始。”
商年说完,看了李乾一眼,“往郊外追踪期间,听过两次咯咯的叫声,一次嘎嘎的叫声。分开追踪之后,我能确定阿渔抓的这一只只到过这个村子的水塘。”
李乾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插科打诨的时间,赶紧道,“我追踪的那一只也是只去过那个山泉处。”
“确定?”关二天面色严肃,“这事情非同小可。”
商年之前的身份让他能接触到普通人见不到的一面,自然是明白关二天的担忧,迟疑了一下,他认真道,“若是近几个月没有形成新的水塘水泊,这个村落附近,便只有这一处水塘和那一处山泉。”
两只小豆洗分开之前,没有见水,分开之后的范围内,只有这两处水源。
商年说完,关二天松了口气,瞧着背向自己的陆渔,笑着道,“阿渔,你商年哥哥说的对不对?没有别出产的卵了?”
陆渔鼓鼓腮帮子,却也知道不能迁怒别人,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软绵绵又委屈的小模样,让关二天笑了一声。
商年上手揉揉她的脑袋,低声道,“他们不给,我给你找个给的。”
李乾、关二天,“……”小气吧啦,就不会自己掏腰包吗?
“谁呀?”陆渔抬头,眼里的光慢慢亮起来。
她不会要大家的钱,商年哥哥明白她的意思,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