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盼一个女人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猫女身材很好,肌肤雪白,丰满莹润。
说实在的,因为猫女画着浓妆,连盼自然也没有留意到这女孩其实和她有几分相似,只是猫女整体比她要瘦长一些,长相也更为成熟一些。
搂着她的男人显然很喜欢她的样子,眼球从头到尾就没从猫女胸前离开过,手臂搂在她腰上,手掌却不安分地在猫女臀部和尾巴那里流连。
猫女似乎醉得厉害,一点也不介意,一直在咯咯娇笑,声音激得连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两人一路调笑,旁若无人地从连盼身边走过,男的看见周辰还轻微点头问好了一下。
他手里拿着一张房卡,扶着猫女直接上前就刷开了走廊里的一间套房,两人连门都没关,就听见猫女软媚的声音道,“哥哥,先脱衣服呀!”
周辰一听,连忙上前替两人拉好了房门,一边关门一边冲连盼道,“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连盼脸也有点红,虽然知道娱乐圈这种事多,但就这么突然遇到,感觉也好尴尬。
而且这个男人……她好像以前在电视上见过,具体演的什么角色连盼记不大清了,但是听说好像是有个固定女友的,一直没结婚。
“你们圈子里的人都这样吗?”
连盼皱着眉望向居然还在替两人关门的周辰,显然对于来到这个生日宴会,她已经有点后悔了。
周辰连忙摇头,“我真没请他,他自己来的,因为和我们公司有些渊源,没好意思不让人进来。”
圈子里确实很乱,但是melinda……说实话,刚刚看到她那个样子,周辰也有点吃惊。
melinda是一名摇滚歌手,走的是性感小野猫路线,周辰和她接触不算深,但是娱乐圈人设和本人性格不符已经是常事了,虽然公司一直把melinda往性感路线上包装,但周辰私下和她接触过几次,她其实是个很清纯简单的人。
至少在周辰的印象里,melinda应该不会在外面乱搞的。
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撞到了这样一幅景象,只能说酒精是混乱的催化剂吧。
娱乐圈多俊男美女,大家都是荷尔蒙旺盛,男欢女爱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对于连盼一来,就撞见这样的景象,周辰也觉得有些尴尬。
两人已经往前走了一阵子了,男洗手间就在走廊的尽头,两人站在离洗手间大约两三米的地方,周辰率先打破沉默,“要不你给他再打个电话试试?”
他一个大寿星冲进洗手间去找连盼的男友,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内个……他出来你们俩就回去算了,今天算是我招待不周。”周辰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平常他也会和朋友们开趴,不过那会儿男生居多,这样男女都有的还发生内啥行为的,还真是头一回。
他又不是什么十八线的小野星,平常一贯爱惜羽毛,生活里真是少遇到这样的事,谁知才请了连盼来一回就撞见了,确实有点晦气。
只不过坏的印象已经造成,此刻再解释好像实在显得多余,周辰嘴巴动了动,并没有就刚才的事多解释,只在心里打定主意,下次是不会再弄这种大型趴体了,男男女女都在一起,确实容易出事。
连盼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手机,给严易拨了过去。
铃声很快就响了。
严易的手机铃音就是iphone自带的铃声,只连盼的电话铃音是特别的,是德彪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随着熟悉的音乐铃声响起,连盼脸上表情渐渐凝固。
因为手机铃声并不是从洗手间里传出来的,声音来源于……两人所在走廊房门的内侧。
和绝大多数五星级酒店的配置一样,王府大酒店的尾房也是比一般行政套房还要高一个level的豪华套房,这种房间一般隔音效果很好,或许是走廊里太安静,两人离尾房又靠的很近,当被门挡住、沉闷的却又轻快的铃音从房间里传出来的时候,连盼整个人都有点呆愣愣的。
她缓缓转身,似是求救又似是确认一般地望向周辰,“阿易的手机……怎么声音在里面?”
老实说,周辰也被这个发展给惊到了,如果说刚才看见melinda跟一个男人亲亲我我已经刷新了一遍他的三观,那么在周辰眼中,待连盼如珠如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严易,此刻居然也……他感觉自己也有点懵。
连盼脸色发白,她伸手扶在了酒店的墙壁上,突然觉得双腿仿佛灌满铅块一样,难以迈动一步。
刚刚才目睹了那样的景象,两人实在很难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发展。
尤其是连盼,她整个人脸色此刻已经惨白到如同金纸一般,看上去有些吓人。
自手伤以后,连盼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前期差不多跟个废人似的,一直躺在床上,后面虽然能活动了,但身体整体状况确实谈不上健康。
所以这近两月以来,她其实没有和严易发生过关系。
虽然外人看起来两人是不羡鸳鸯不羡仙,但是谈到深入交流,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了。连盼提不起这个兴趣,严易何等聪明,自然也不会勉强她。
从前那个恨不得一日三五次的人,这段时间直接变成了禁欲的老干部似的,一日三餐,绝口不提旁的想法。
连盼又是内疚,又是感动,更多是却是郁闷、郁卒、自责。
她每天笑的没心没肺的,说到底,只是不想让大家伤心罢了。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断了三根手指或许没什么,毕竟她后面迅速又接上了。可是对她这样的厨子来说,手指少半分灵活度,一切都会大打折扣,这好比大鹏折了双翼,大鲲剪断双鳍,画家盲了眼,音乐家聋了耳。
最重要的是,她开山立派的梦想,就在这个暑假戛然而止——她在人前笑得有多不在意,在人后心里就有多黯然。
光是维持这样一幅太平盛世的假象,就已经耗光她所有力气。
这段时间严易付出很多,连盼也感知得到,她很想回应他一下,但是……身体真的做不到。
身躯里原先元气满满的灵魂似乎被人抽走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她对男女之事,一下子就丧失了兴趣。
这不仅是身体复原的过程,也是心理复原的漫长过程。
如果严易真的……连盼伸手捂住了嘴,这段时间,她脸上在笑,但情绪却一直莫名低落,人好像总是不受控制地要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
随着嘴巴被捂住的那一瞬间,她眼睛立刻也跟着红了。
铃声还在持续不断地从门内传出来,被闷住的声音仿佛一把钝刀,刺在心头,戳得人心肺都疼。
周辰一看她这幅样子,顿时也跟着有些着急起来,他手上并没有带纸巾,只能手忙脚乱地打开连盼身前小包的搭扣,从里头摸出了一包纸巾来,撕了一张,递给连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