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处理好了?”沈陆嘉拉住她的手,声音关切。
“嗯。”伍媚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在男子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我们回家吧。我饿了。”
沈陆嘉了然地看一眼她身后包厢,里面依稀还能听见玻璃杯、瓷碟碎掉的声音。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揽住伍媚的背进了电梯。
临出餐厅时,经理老钟为难地跑过来,“伍小姐,包厢里那两位客人好像发生了冲突,他们都是大少爷请过来的,这赔偿……”
“你告诉他们,这家餐厅是阮咸的产业,他们会赔偿的。不过你也别贪心,那个男的可是市委宣传部的,你要多了当心他找麻烦。照价赔偿就可以了。”
老钟不迭地点头,“好嘞,我明白了。”
等到取了车,伍媚才又问道:“你不是和阮咸一块儿等在包厢外头的吗?他人呢?”
“他被我气走了。”沈陆嘉微微一笑。
伍媚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像阮咸那种嘴巴贱心眼坏脸皮又厚的人,竟然会被不善言辞的沈陆嘉气跑?
“我手上有点东西,迫着他不得不同意拿登报和你解除婚约以及放弃夏天的抚养权做交易。他那样骄傲的人,难得被人威胁一次,想必心里相当不是滋味。”
伍媚眉眼里有笑意满满铺开,像解冻的春水。她忽然解开安全带,凑到沈陆嘉右脸颊上,响亮地吧唧了一口。惊得沈陆嘉险些把车开了撞倒护栏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祝各位姑娘马上有钱,马上有男朋友,马上有好工作,马上有胸,马上有小蛮腰。。。
☆、第73章 真爱存在
三天后,沈陆嘉收到了阮咸寄过来的他和伍媚的婚约解除通知书以及夏天的抚养监护权的放弃申明。伍媚在婚约解除通知书上签字之后,二人婚约正式解除。随后伍媚又请法国公证机构出具了一份她目前无配偶的证明,再通过中国驻法大使馆盖上印戳,使之在国内具备法律效力。
沈陆嘉本想将夏天的抚养监护权转移合同寄给夏商周,后来思前想后,还是亲自去了一趟摩曼。
他跨进摩曼写字楼的电梯时,夏商周刚接到来自晏修明的电话。
电话里晏修明有些气急败坏,问他在京津可有找到那个孩子。
夏商周声音平平板板:“不曾。”
“孩子在伍媚那儿,她亲口告诉我的。”隔着电话,都能听见晏修明气息有些不稳:“你比谁都清楚,晏夷光有多讨厌我,你就不担心孩子在她手上,会变成什么样子?”
夏商周觉得一直横亘在胸腔里的一股恶气突突突地旋成一股龙卷风,从他的嗓子眼里冲出来,“晏修明,收起你那一套来!你不过是害怕伍媚手里捏着你的把柄而已,像你这种洁白无瑕的处/女,男人看你一眼都玷污了你的高贵,不要说和你发生关系生下一个半大小子了。我告诉你,当初是你和你爹妈做主把孩子送福利院的,现在你没有资格在这儿摆出一副慈母的嘴脸来!”
“夏商周,当初是我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和我做/爱的吗?你自己被晏夷光甩了,别把牢骚撒到我身上!”
“是,我侵犯了你,我活该被夷光甩,但是那晚你可没喝多少酒!做/爱,我对你没有半点爱意,做的是哪门子爱?那种情况至多是一场交/媾罢了,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晏修明气得浑身发抖,几乎拿不住电话。
“另外,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别想靠近我儿子一分一毫,我永远永远不会让他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是你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 说完,夏商周利索地按掉了电话。只留下晏修明怔怔地抓着手机,许久不曾回过神来。
夏商周坐回椅子上才喘了几口气,就听见助理展学谦在外面小声地敲门:“老大,晟时的沈总来了。”
“请他进来。”夏商周起了身,又下意识地理了理领带。
展学谦请沈陆嘉进了行长办公室,又倒了茶水,这才退了出去。
夏商周如今面对沈陆嘉,总是心绪复杂,场面上的话也觉得讪讪不好开口,一时间两人各捧一杯热茶,有点相对无言的味道。
沈陆嘉从公文包里拿出档案袋,放在透明的茶几上,说道:“这里面是夏天的监护抚养权的放弃承诺书,还有一些其他的证件资料。”
夏商周有些吃惊地看住沈陆嘉。
“夏天这个孩子性格比较内向,心思比同龄孩子要深很多,没有什么安全感。要和他缓和关系,可能要多花一些时间。”沈陆嘉轻声补充道。
“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夏商周觉得嗓子有些发涩。对面这个男人和他是同行,是竞争对手,是情敌,但是现在很荒谬的,他更像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尽管他们或许永远不会坐在一张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谈天说地。
“不必客气。”沈陆嘉神色还是淡淡的,只是从椅子上起了身。
夏商周赶紧也站起来:“沈陆嘉,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已经决定近期带夏天回美国,夏天和一个叫琥珀的女孩子关系很好,所以不大情愿跟我回美国,听说那个女孩子是□□苏君俨的掌珠,能不能烦你牵个线,下周日早上九点半让夏天可以和那个女孩子正式告个别?我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冒昧,如果可以的话,实在是感激不尽。”
“好,我尽力。”沈陆嘉一口应承下来。
“谢谢。”夏商周伸出手去。
两个男人握了握手之后,夏商周送沈陆嘉进了电梯。然后缓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有些沉重地拿起沈陆嘉拿给他的档案袋,打开,翻看里面的文书。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签字处的阮咸龙飞凤舞的签名时,他愣住了。原来这孩子的监护抚养权竟然不单在伍媚那儿,阮咸的大名他自然是听过的,骄奢淫逸、阴狠歹毒、视人命为草芥……从没有半点好风评,夏天跟在阮咸后面竟然没沾染上什么坏习气,想必多亏了她吧。想到这里,夏商周又觉得胸膛里泛起一股酸楚之情。
沈陆嘉离开摩曼后并没有回晟时,而是开车去了莫傅司交待的一家珠宝行取戒指。他其实订制了一枚钻戒,还有一双对戒,所以分别装在两个红色的丝绒盒子里。沈陆嘉打开其中一只盒子,六点五克拉的十全美钻切割成心形,周围还拱卫着一圈小钻,五爪镶嵌,铂金指环内也按照他的要求刻上了二人名字的首字母缩写。他又打开装有对戒的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枚简洁的铂金指环,一大一小,上面分别嵌着两颗水滴状的的钻石,凑在一起刚巧是心的形状。伍媚的是光面,而他因为不喜欢招摇,所以他的那枚经过抛光喷砂而呈现出哑光的效果。
将剩余的钱款付清后,沈陆嘉给身在莫斯科的莫傅司打电话致谢,电话那头莫傅司声音比往日还要低沉,似乎心情不豫,于是两个人简单讲了几句便收了线。
回到晟时后,沈陆嘉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时不时将两个盒子拿出反复看,没看一次,嘴角的弧度就控制不住地上扬一分。
岑彦进来送文件时就看见沈总嘴角“诡异”地上扬着,他心里一哆嗦,沈总这是中风了吗?不过他家楼上的王大爷中风后似乎是半边嘴歪的。
沈陆嘉不知道岑彦在想什么,但他知道岑彦才思敏捷,最有急智,便开了口:“岑特助,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岑彦吓得一哆嗦,最近他挺乖的,好像没有干出啥出格的事来。
“沈总,请教这个词我可当不起,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岑彦直起脊背,忽然生出一种悲壮的情怀。
“那个,那个你觉得求婚在什么样的场景里比较好?”沈陆嘉有些局促地问道。
求婚……求婚……求婚……岑彦觉得脑袋像背原子弹轰过,一时间竟然茫然不知所谓。
沈陆嘉见助理哑然无言,叹了口气:“也对,你连女朋友都没有谈,问你也是白问。”
竟然被沈总这个“纯情处/男”给鄙视了,岑彦几乎要骂娘,要不是跟着沈总你这种刻板的working machine后头工作,我也不会沦落到成为剩男,再说我不是不会泡/妞,我是没有时间泡妞好不好!想我岑彦当年在学校里左手学姐,右手学妹的时候,沈总你还在看埋头看高数吧!
“女人都喜欢浪漫,沈总你找一个格调高雅的餐厅,搞一个烛光午餐,再让餐厅安排一个弹钢琴的或者拉小提琴的,在旁边伴奏,然后你单膝下跪,给伍小姐献上大束的玫瑰花,玫瑰花的中央放上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