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见苏沫然板着一张脸,苏君诺小心脏就扑扑地乱跳。

“那,那……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么……”苏君诺十分小声地解释。

他就知道沫然姐姐是会想要见到舒蓝的。

“你怎么知道舒蓝被卖掉了的?”苏府的人应该都以为舒蓝是跟着她一起去了别院的才对。

“我……我……”苏君诺支支吾吾的,“那天,我都看到了……”二夫人留下舒蓝的时候,苏君诺都听到了看到了,“你走后,娘就让人把舒蓝卖给人牙子,我就偷偷跟了去,等到娘的人走掉之后,我就去找了那个人牙子……”

苏君诺说着,抬头小心翼翼地瞅了苏沫然一眼,小心地看着她脸上的变化。

见苏沫然的表情半天都没有变化,苏君诺有些小紧张,突然,苏沫然站了起来,然后张开双臂,一把将苏君诺揽进了怀里。

“君诺,谢谢你。”苏沫然抱着苏君诺,很认真地对他说。

“我,我……”被苏沫然抱了一个满怀,苏君诺浑身僵硬,他还不习惯被人这么拥抱。

苏沫然抱了一会儿苏君诺,刚松开,苏君诺就猛地跳开一大步,“那个,那个,我要去洗澡了!”

说着,苏君诺就急忙往门外走。

“这里是你的房间。”苏沫然提醒苏君诺。

苏君诺忙停下脚步,呃……这里是他的房间……

“那,那……”苏君诺的脸越来越红,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害羞的。

“我出去了,然后让芸儿帮你准备沐浴。”苏沫然憋笑,这小子,害羞个什么劲。

“恩恩!”苏君诺连忙点头。

西迟国使臣来访,身体恢复健康的皇帝皇甫霖亲自接见了西迟国的来使,并设宴款待。

筵席进行到一半,西迟国来使向皇上提出了与东华国高手进行切磋的请求。

皇帝没有拒绝,然而西迟国使臣却表示,希望能东华国的第一大将苏易澈比试的请求,这一点,皇帝没有马上答应,说是先与苏易澈商议过后再说。

两国使臣来往,武艺切磋是惯例,说是武艺切磋,事实上却关乎着两国的声誉。

切磋的赌注便是两国交界处的城池,若是输了,往往便要割让几座城池,在两国来往之上,也就矮了对方一截。

皇上将苏易澈召到了御书房,遣走了其他人,同他讲了事情始末。

“苏爱卿,这件事情你看怎么办?”皇甫霖问苏易澈,心中却是有着担忧的。

苏易澈闻言皱眉,“皇上觉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臣没有意见。”

“哎……”皇上长叹一口气,“若是你有当年的功力,朕刚才就答应西迟国使臣的请求了。”

依照当年苏易澈的实力,皇上十分放心,可是眼下……

“皓月公主的事情之后,你便只剩下不到一成的功力了,这些年,瞒着外人,是为了我东华国,可若是你当真与人交手,怕是瞒不下去了。”

皇上看着苏易澈,眼底有深深的惋惜,当年,何其聪明强势的一个男人,却因为一个女人,差点成了废人,一身修为只剩下不到一成。

这件事情,皇上和苏易澈一直瞒着世人,只因为苏易澈对东华国的重要性,要是知道苏易澈功力废了一大半只剩下不到一成的功力,怕居心不良的人会再起祸端。

“此番西迟国的来使有哪些人?”苏易澈问皇上。

“据探子来报,同西迟国使臣一起来的,都是西迟年轻一辈的高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年轻一辈的高手……苏易澈在心中思量了一番。

“对方都是后生晚辈,我身为长辈与他们交手即便赢了也难免落人口舌,可以以此为借口拒绝他们的请求。”苏易澈说道,他知道皇上的担忧,也知道自己不能暴露,这不光光是他自己一个人丢不丢脸面的事情,还关系到整个东华国。

“也好,朕便以这个为托词,拒绝了他们的请求。”皇上同意地点了点头,既然提起了有些事情,皇上便又多说了两句,“苏爱卿,皓月公主的事情,你始终没有放下,当年,你为了她差点丢了性命,为何依旧不能放过你自己呢?”

皇上到现在还记得,苏易澈发了狂的模样,宫中无数大内高手上去阻拦,都尽数被他打伤,最后苏易澈伤了别人也伤了他自己,虽然性命保住了,一身惊世修为也尽数废去。

自那以后的苏易澈,便像换了一个人。

因为先帝皇甫裂云无心朝政,皇帝皇甫霖很早就登基了,与苏易澈半君臣半良友的关系,对于曾经的苏易澈,皇帝印象十分深刻。

出战之前的苏易澈年少轻狂,儒雅之资,文采翩翩,谈笑风生。

战胜归来之时,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绝色女子,那个女子,皇甫霖见的第一面,便无法移开眼睛,若她不是苏易澈的妻子,皇甫霖甚至觉得自己会想要将她纳入后宫,并为她肃清后宫。

在皓月公主面前的苏易澈极尽温柔,那般小心翼翼,百炼钢也化作了绕指柔。

一双璧人,一段佳话,一时间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那时候,又有谁曾想到,这样的美好只维持了一年多,两人的女儿苏沫然出生不到一个月,皓月公主就与人私奔……

一时间佳话成笑话,良人便仇人。

“我又何尝不想放过自己,是她始终没能放过我。”苏易澈现在一闭上眼,还是能看见他深爱过的女人,这些日子更为清晰,爱也好,恨也好,这辈子,他苏易澈永远都忘不掉摆脱不掉那个女人了。“既然注定放不下,我便背着这个包袱一世吧。”

这些日子来,苏易澈的心境有了一些变化,不再强迫自己去逃避一些事情,该记得的事情,就让他记得吧,该痛苦的事情,就让他痛苦着吧,至少这样他活得更加像自己一些。

对于苏沫然,他也不再去逃避了,不管那个女人后来如何了,这个女儿,终究是他的女儿,苏全那一日说得也没有错,孩子是无辜的,她是自己的骨血,那个女人舍弃的不只是他,还有他们的女儿,受伤的本来就不是他一人,孩子和他一样受到了伤害,他再把自己的伤加到她的身上去,于她,并不公平。

“哎……”皇帝叹息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了,这件事情,他也插不上嘴。